无论是谁做的，都说明冲突持续到现在，已经走向失控状态了；无论是谁做的，它都是不可原谅的重大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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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密切关注乌克兰的反攻行动之际，建于乌南部第聂伯河上的卡霍夫卡水电站6日凌晨遭到袭击。据俄媒6日晚些时候援引当地紧急情况部门的消息称，目前卡霍夫卡水电站大坝已坍塌近半，且坍塌仍在继续。

↑当地时间6日，赫尔松地区，卫星图像显示卡霍夫卡大坝的损坏情况。图据视觉中国

卡霍夫卡水电站大坝被破坏是俄乌冲突进一步恶化的结果，也是冲突可能走向失控的一个危险预兆。考虑到目前很难进行有效调查，水坝坍塌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事故意外？究竟是乌军故意摧毁还是俄军恶意破坏？恐怕在较长的时间里都会是一个各执一词的“罗生门”。

从军事角度来说，水坝被炸对俄军防守乌军可能的反击有利，但从政治角度来说，这样的军事行动会得不偿失，会对俄罗斯的士气、民心产生较大的消极影响，所以俄罗斯会不会这么做，仍然是一个问题。

但无论是谁做的，都说明冲突持续到现在，已经走向失控状态了。自俄罗斯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以来，谁也不会想到这场冲突居然能够持续到现在，也不会想到会出现乌克兰反攻，俄罗斯防守的局面出现。现在再来回看，在冲突初期，双方尤其是俄罗斯顾及同为斯拉夫人的手下留情或已荡然无存了。

大坝的坍塌如果是故意为之的结果，则说明双方对抗已经让某些参与者开始放弃文明底线，无论是谁做的，它都是不可原谅的重大罪行。

↑6日，洪水已淹没新卡霍夫卡市中心。图据视觉中国

让人担忧的是，如果连这样重要的水电站大坝都可以摧毁，那么在双方直接交火地带的扎波罗热核电站的命运会如何？毫无疑问，如果核电站被摧毁，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人类都将面临巨大的核灾难。

军事行动可以依据人的计划而开始，它却很难依据人的计划而进行。这场冲突，不仅在时间上远远突破了发起者的预期，而且在烈度上也可能突破所有参与者的计划。如果乌克兰接下来真的有所谓的大反攻行动，并且在反攻行动中让俄罗斯的国家威信扫地，那么冲突走向失控的风险恐怕是所有人要面对的噩梦。

所以，在一切走向失控之前，各方必须保持理性克制，回到和平路线上来，不仅是冲突双方的理性选择，而且也应该是全人类的共识。中国和平与中立的立场应该为各方所接受，这也是冲突双方恢复和平的唯一方法。俄罗斯现在已基本认识到军事行动难以取得预期的胜利，现在开始以更现实的角度去思考如何脱身的问题，而乌克兰人及其身后的西方支持者们对于战胜俄罗斯的乐观，则是当前和平谈判难以真正推进的根本原因。

虽然双方目前关于和平的预设相差较远，但一切实际的预设总是可以通过谈判来修正的。这种修正发生在谈判桌上总比发生在水电站大坝与核电站上要好得多。目前，西方也许过于乐观地估计了俄罗斯对一场漫长对抗的耐心与克制，他们对乌克兰大反攻行动的支持，也许将让这场冲突演变为突破人类文明底线的灾难。水电站大坝已经坍塌，下游城市已为洪水淹没，那么核电站呢？要知道，如果核电站发生了爆炸或是泄露，买单的将是全人类。

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 储殷（浙江外国语学院美国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

编辑 汪垠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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